2018年2月21日 星期三

第五章 團體治療師的角色---"角色" 向度

為了想知道身為治療師的我們可以如何能夠看得清楚Group-as-a-Whole層面的治療團體動力變化,2018年度找了好幾篇文獻與資料以及手邊有的這本書(Psychodynamic group psychotherapy 第3版)。

閱讀整理過程中,可以的,就盡量翻譯,覺得累了,就重點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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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團體治療師的角色
Psychodynamic group psychotherapy 3
杜家興臨床心理師 重點摘要與翻譯整理

1.「角色」向度

2.「焦點」向度

團體帶領關係的 "角色" 向度
157頁~162頁(活動性與不活動性;透明度與不透明度;滿足與挫折

圖片來源:http://communitypsychotherapy.org.uk/east-end-group-therapy-practice/

成員們都會緊密觀察著他們的帶領者,看看他們說了什麼、怎麼說的、他們自我揭露的什麼、以及他們如何跟別人形成關係與互動的。 聲音裡的溫暖、眼神接觸以及非口語當中給人的感受,都是成員們會特別注意的部分。帶領者具有模範的作用,(透過模仿認同兩種機制)示範了如何觀察團體現象並加以運用。 因此,為了充分了解治療師的風格在治療歷程上所具有的含義,治療師徹底評估自己形成形成關聯的方式the manner in which they relate)。


一、活動性與不活動性

特別是在發展早期階段以及高壓力的時候,團體可能就會一直關注治療師的活動。成員會抱怨治療師參與的量跟品質,創造出相當大的壓力要迫使治療師做出反應。治療師持續在沉默與口語表達之間拿捏平衡。過度的反應可能會造成成員的嬰兒化(infantilization)。可是,活動度不夠或過度的保留,又可能在退縮分與憤怒之後造成自戀受傷(narcissistic injury)。

一般來說最有利的帶領者活動都是屬於內在性質的 ---- 感受同理、以及從假設到進一步的理解 帶領者的公開活動主要是口語上的。治療師說了多少話?治療師的介入應該多麼神秘或廣泛?治療師說多少,與該活動(指說話)的內容是分開的。治療師的角色本質上是回應性的(reactive)而不是發起(initiating)。動力取向治療師等待團體歷程的發生,然後對其進行評論。

動力取向治療師發起討論是不常見的。任何需要由治療師帶入團體的議程(例如,假期、提高費用、或者有關某位成員已經告知治療師他/她不會出席某節治療的消息等等的宣佈)應該在該節治療開始時就提出來。這一程序讓成員有機會對自己的聯想(associations)作出回應、因知道帶領者沒有要提出額外的重要議程而感到安心。

病人在這個連續軸上所扮演的角色主要也是口語上的 治療師嘗試建立出以下的規範,當成員們用感受、表達和說話表達多過於用行動,最能有效地產生改變 因此,表達想跟擁抱另外一位成員,被認為要比實際上去擁抱那個人來得更有治療性與有益處。 這種立場顯然不同於比較主動積極的治療技巧,而且自然是源自於心理動力理論。

在文獻中,治療中的觸摸和行動(touching and doing)是一個受到強烈爭議的議題。雖然沒有人會否認人際接觸是有治療性的,但心理動力學理論的原則強調情感的口語表達而不是化成行為。如果我們想對患者再保證,治療空間是一個安全的空場合,適合用心理動力學的方式來體驗和探索所有的情感,那麼就必須確保他們不會採取任何實體的行動。(當有了溫暖的感受而富含憐憫心地觸碰某人,這是一回事,但如果感受到的是強烈的性或攻擊感受,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當團體被允許或被鼓勵依溫暖和深情的感受來行動時,一個歷久不消的疑惑依然存在,即當成員們感到憤怒、受虐、甚至是殺人是接著可能會採取什麼行動呢。

通常,治療師可以通過標記和評論那些即使是良善的身體接觸,因此設定了“說話,不做”(talking, not doing)的規範。如果一個成員伸手安慰另一個成員,治療師可以詢問:“通過觸摸,你在表達什麼感覺呢?”在團體真的有身體暴力威脅的那些不常見的場合裡,治療師必須不能只依賴詮釋,而必須明確且敏捷地對任何可能的行動設限。必須盡一切努力避免身體傷害。令人放心的是,儘管團體具有的情感力量,但團體裡真正的身體暴力卻非常罕見。


二、透明度與不透明度

「透明度—不透明」這個變項強調了成員和治療師之間的區別。可預計的是,成員要允許自己盡可能透明,表達他們的聯想、情感、秘密、過去歷史和想法。然而,治療師應該只在有限的方面是透明的。只有在基於治療歷程才接露自己,這樣通常是有幫助的。然而,關於治療師在這個連續軸上扮演的角色,即使在比較狹隘的傳統心理動力學理論範疇裡也存在不同的見解。嚴格的傳統理論者很少給出線索指出他們自己的內心感受,而客體關係觀點的實務工作者通常會發現,為了促進對投射性認同的探索,跟患者或團體分享自己的某個情緒反應是有幫助的。

治療師需要特別警惕,以避免因自身內在需求或來自團體成員的壓力而產生的反應。如果患者對治療師的個人資訊沒有負擔,那麼他們轉移意義和屬性的任務就更容易;相反的,團體成員對治療師知道得越多,他們就越難去想像

無論某一特定的治療師是多麼嚴格把持在此連續軸的 "不透明" 這端,經過一段時間後,團體成員們變得對治療師有大量的了解。身為一位積極參與團體的人員,雖然治療師的角色與成員的不同,但治療師仍在非口語方面透露出許多。患者學會解讀身體語言和臉部表情;他們知道治療師何時感到高興或何時不高興。對於團體治療師而言,當空白銀幕不是必要的、不是有用的,甚至沒有這樣的可能性。團體經常是人與人之間的遭遇,要治療師在一個有趣的時刻不能笑或者在團體糾結於悲傷時不能傷感流淚,通常是不可能(或不人道)。如果治療師富含同理心地瞭解及應對他們的團體,他們就不能倖免於那些吞噬每個人的情感。正是通過治療師對任務的堅定,通過治療師的關注、關懷與體貼,以及通過治療師內省、容忍情感並以具有治療性的方式向前邁進的能力,團體成員才大量認識到他們的治療師。團體過程,連同由這個多人舞台所提供的一致性檢驗(consensual validation),意味著這種治療角色的神秘面紗會大大減少。儘管患者有時會否認他們對我們有多少了解,但他們仍知道很多。對於一些治療師來說,這個實情讓他們不舒服;然而,對大多數治療師來說,這是團體帶領工作的一個令人愉快的面向。

如果治療師知悉這種透明度要素並且在成員評論這類元素時做出回應,很多的治療效益會自然增加。例如,患者偶爾會看到出並評論治療師的情感狀態,像是感受到悲傷、無聊或憤怒。此外,就像說錯話或說溜嘴會暴露病人的潛意識一樣,說錯話或說溜嘴也可能會暴露出治療師的潛意識。由於心理治療的目標是幫助患者變得更有同理心,那麼,治療師拒絕承認患者正確同理到治療師,會帶來反效果。治療師承認病人已經正確地感知到某些東西,是十分不同於治療師免費提供私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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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床案例

一天晚上,治療師為了某個團體而在準備團體治療室,小心地安排座位並打開燈光…等等。但是,他沒有解開辦公室的門鎖。他進入團體治療室時發現沒有成員在場,他感到困惑。

不久,他聽到門外的聲音,然後去檢查發生了什麼事。此時他發現了鎖著的門。他打開門鎖,團體成員們魚貫進入房間,他們咯咯地笑著並徹底享受治療師的這個錯誤。

這位團體帶領者休了一個不尋常的2周冬季假期,而這個團體因為這次的遺棄而感到氣憤並受傷。事實上,其中兩名患者陷入了強烈而痛苦的反應,再次沈浸在早期被父親的遺棄:憤怒的強度令帶領者感到舒服,但更強烈的是,治療師因為自己促進地了這類痛苦的情感而感到內疚。

當團體坐定,一位成員立即問道:那麼……? 帶領者簡單地說,我想我現在對於和團體坐在一起有些感覺治療師這次誠實承認自己有的一個潛意識,導致了一節富有成效的團體,團體成員們在這節團體裡探討了他們一直以來對治療師的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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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治療師私個人生活的各方面都是公開的信息,因此會進入團體。例如,當治療師結婚或離婚、一輛新車停在辦公室的車道上、治療師受傷或者某些與治療師的職業生涯有關的訊息發佈在報紙上時,就會發生這種情況。治療師的懷孕,代表了一種特別強大且公開而會被團體知道的個人信息。此外,如果有一位成員發現治療師的某些個人信息,很快就會被所有人知曉。儘管確認信息的確切時機會根據情境與治療師的理論傾向而有所不同,但是當患者們評論治療師的這類生活資訊時,沒有理由不去指出這些數據是正確的。

治療師總是有一種透明的形式。隨著對治療師的角色的理解從「專家觀察員」變成「參與觀察者」,正如StolorowAtwoodBrandchaft1994)的交互主體性觀點所證明的那樣,治療師總是“出現”在治療遭遇中。交互主體性理論家認為,有大量的訊息是通過相互的同理而獲得的,以及治療師和患者都是在這個層次上持續投入到富含同理且互惠的交流中。

儘管有例外,但患者不會聽到他們的治療師的成功和失敗、悲歡離合。由於團體經常有類似家庭的感覺,治療師特別容易被引誘去與患者分享不相關的個人信息。此外,成員方面可能會有一些神奇式願望,希望聽到治療師如何解決問題或更加了解治療師這個人,希望因此而多少能解決成員自己的問題。成員對要求治療師提供個人信息,這應該加以探索,了解其根源,而不是基於必須分享治療師的個人訊息才會被認為是體貼的人的觀念而去滿足成員的這類請求。不要將 "不透明" 與情緒疏離或缺乏個人溫暖混為一談。


三、滿足與挫折

無論是團體治療還是個別治療,都應該在治療中的滿足與挫折之間取得巧妙的平衡。過度的滿足導致焦慮不足,而無法促進改變。太多的挫折會導致關係不足,而無法促進自我揭露所必需的信任、關懷和安全感。在治療團體中,治療師可以自由地扮演富有同理心的觀察者角色,因為當領導者沒有這麼做,成員們會提供滿足。因此,甚至在兩方治療情景(指一對一的治療情境)之外,團體治療師也可以使用這種觀察姿態而不會不當地造成某位患者痛苦。治療師提供的過度滿足可能有以下的形式,太多的活動、自我揭露或甚至是過於頻繁的詮釋。然而,太多的挫折或太嚴峻的環境可能會扼殺團體的成效。例如,某些治療師在與特定成員說話時或在進行團體是一整體(group-as-a-whole)的詮釋時,會不恰當地避免眼神接觸。可是,當成員避免眼神接觸時,這種行為通常是一個需要探索的主題。

通過選擇團體治療模式,喜歡與團體一起工作的治療師無疑滿足了某些個人需求。例如,許多治療師面臨著某種一直存在的危險,即受苦於想一直處於中心位置的反移情需求。通過過度的滿足成員,他們可能因此維持了自己的中心地位並使團體依賴帶領者,而不是在以帶領者為中心和以成員為中心的傾向之間拿捏平衡。在這個軸上工作的目標是為每個病人和整個團體提供最大可用的焦慮程度,而不是干擾成員處理他們的感受和關係的能力。

(本節資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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